他特意把那个“搞”字咬得格外重,话音狎|昵,胁迫意味十足。

谢云书很快恢复了镇静,面无波澜地与贺峰对视:“贺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啧啧啧!”贺峰连连摇头,“在这一点上你就不如你的小情郎可爱了,他可是为了你,差点要跟我同归于尽呢,怎么你连承认你们的关系都不敢?如果江小少爷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呐!”

这句话背后传达出来的意味就像一枚烧得灼热的钢针扎进了谢云书的眼瞳,刺得他的神经到脑髓热|辣辣一片,通红的血丝蓦然爬满他瞳仁里的眼白部分。

他死死盯着贺峰那张笑得兴味十足又不怀好意的脸,压紧的瞳孔深处,闪烁着冰与火交淬的寒光。

就是这样的眼神,谢云书一开始引得贺峰痴迷的就是这样冰山之下仿若有蠢蠢烈火的眼神,让他明知这朵花枝上布满了尖锐的利刺甚至可能饱含毒|液,仍然不甘心不死心地妄图采摘攫取。

贺峰着魔似地伸出手,想要摸谢云书的眼睛。

谢云书偏头避开。

贺峰跟着掐住他的下巴,低低地从齿缝里说:“我想你应该不想让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对不对?”

谢云书一垂眼,就看到贺峰虎口上的眼睛纹身,虎视眈眈的,流转着和贺峰瓦蓝色的瞳仁里如出一辙的邪魅流光。

“贺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的人,会不知道我的意思吗?”贺峰捏着谢云书的下颌将他的脸偏转过来,自己的脸也逼迫性地凑近,带着浓烈酒味的热息扑面而来,谢云书皱眉想甩开钳制,贺峰却更用力,尖利的指甲陷进谢云书白皙的下巴,留下深红的指印和火燎似的刺痛。

谢云书胸膛微微起伏,他轻轻闭了下眼。

真的,他本来真没想跟贺峰多做计较,可架不住这个疯子骨子里就刻了个“贱”字,一而再再而三要犯到他头上来。

谢云书那种无奈深沉的表情在贺峰眼里被误解成了妥协。

贺峰贴着谢云书的耳朵,发出轻微的歂息,他全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每次看到这个少年,理智就被焚烧成了灰烬,只剩下膨胀热烈到无边无际的慾望:“他能给你的,我也都能给你,如果你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就不让他知道……”

谢云书将贺峰推开,走回到厕所隔间那边,把格子门一个个推门,确认这个洗手间里没有第三个人,然后他站在最后一个格子间门口,笑着冲贺峰招了招手。

……

谢云书拦了辆出租车,坐到车上才给习武打电话,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不是在KTV包厢里唱歌划拳的那种吵,而是在更宽阔的空间里,远远近近的声音交杂着,有人在骂,有人在叫,有人在笑。

习武挤在看热闹的人堆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书,小书你到哪去了?你错过了一场好戏你知道吗?你猜我这边发生了什么?哈哈哈哈哈,那个贺峰哈哈哈,那个傻批喝多了,脑袋栽到马桶里去了!哈哈哈哈哈这笑话我能笑一年……”

“哦,那他没事吧?”谢云书淡淡地问。

“事儿应该不大,就是水喝了不少哈哈哈哈哈!”

谢云书料想贺峰也不会把真相说出来,对于贺峰来说,跟自己喝多了栽下去比起来,被人把脑袋按进马桶里是件更丢人的事,何况他们之间的那点子恩怨情仇,是根本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讲的。

至于自己跟江行止的事贺峰掌握了多少,谢云书笃定他是没证据的,就算有,贺峰这样的人只要不色令智昏,还是有权衡利弊的智商的,去跟江家或者乔家高密,贺峰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因为知道了别人家的秘密,成为那些大人物的眼中钉喉中刺。

“我要去找小江,”谢云书看着窗外,语气轻快而愉悦,“今晚不回公寓去了,你们散了就自己回去,不用等我。”

……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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