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气已经很热,屋里却没有开空调,傍晚的霞光带着灼人的热度穿过办公室的玻璃投射在江行止身上,落了金灿灿的一圈光,他的额头和鼻梁上微微沁着汗珠,谢云书忍不住伸手去揩拭。

这一碰江行止自然就醒了,他茫茫然地睁眼,一秒后又闭上,拉住谢云书的手,嘴角牵起笑,嗓音慵懒:“会开完了?”

“开完了,怎么也不开空调?”

“没那么热。”

“出了一脸汗还不热。”谢云书空着的那只手抹过江行止的额头和鼻尖。

江行止笑着问:“几点了?”

谢云书看了下表:“还有十分钟五点半,彭总估计快下来了。”

彭国辉晚上要请他吃饭,弘基珠宝的公司就在楼上,谢云书等着时间到了跟彭国辉同行,江行止也一块去。

江行止吸了一口气,坐起身,又缓了一会神,出门去洗脸,回来后脸上滴着水,身上的衬衫和长裤都皱巴巴。

还好谢云书这里有他备用的衣服,给他拿了套让他换上。

江行止站在谢云书面前,两手一张,撒娇道:“你给我换。”

谢云书好笑地白他一眼:“你手长着干嘛的?”

江行止双手一合,正好把谢云书圈住,笑嘻嘻答:“抱你的!”

谢云书拿纸巾给江行止擦了脸,给他解衬衫扣子:“何鸿因今天就是有十八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可惜不能亲眼看到他百口莫辩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江行止说:“贺永盛未必不能猜到这事不是何鸿因干的,但无论是不是何鸿因干的,贺永盛都已经发现,乔园只有在我外公的控制之下对他荣信才最有利,那老狐狸之前还想坐山观虎斗,如今我就帮他认清这个形势,让他看清他的对手是谁。”

“这一招围魏救赵真厉害!”谢云书给江行止脱下衬衫,奖励地亲了他一口,“真棒!”

江行止亲回去:“比不得你一箭多雕,既挫了贺峰的锐气,又赚了贺峰的钱,不论是云起还是联众的广|告|机市场,短期之内都没什么敌手了!”

“那也是你先把联众送给我,否则我哪走得了这步棋。”

“我不把联众送给你,你也会自己去拿的。”

谢云书“噗嗤”笑出声:“咱俩这么互相吹捧,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江行止撅了噘嘴:“这怎么叫吹捧呢?明明都是事实啊。”

谢云书帮他套上新的衬衫,低头系扣子:“还有一个问题,就算贺峰想退出,时秋染那边不同意,只怕还得再磨一阵。”

江行止笑得寒凉:“时秋染脑子不清醒,会有人帮她清醒的。”

谢云书不解:“嗯?”

江行止眼珠骨碌碌一转:“咱们打个赌好不好?我赌贺峰最迟明天就会让他身边的那个助理找过来,把6号地还给我。”

“那么快?”谢云书挑挑眉,“我觉得没那么快,贺峰要跟时秋染周旋,可没那么简单。”

江行止兴致勃勃:“所以我们打赌嘛!”

谢云书随他高兴:“行啊,赌什么?”

江行止贴着谢云书的耳朵:“要是我赢了,我们明晚还……”

酱酱酿酿,酿酿酱酱。

谢云书脸皮一热,瞪他一眼。

没节制的小畜|生。

江行止把脑袋埋在谢云书的脖子里滚来滚去:“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我们打赌吧,打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