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妈给我准备了张折叠床,睡得舒服着呢!”谢云书看出江行止强自压下了一些话,以为他是顾虑裴寂,思忖着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裴寂这个人,但我这么对他,纯粹是因为……”

“我知道。”江行止却低声打断他。

“你知道?”谢云书微讶,目光在江行止深邃的眉目间穿梭,又有些惊疑不定,“你知道什么?”

江行止的眼睛在明亮的灯光下有种乌沉沉的光泽,伴随着他徐徐缓缓的声音,分外安定人心:“我知道你对他好可能会有很多的因素,但绝不会是有嗳眛成分的那一种,你说你喜欢我,你就一定只喜欢我,你这个人就是这样。”

仿佛有种不轻不重的力道在心口陡然一撞,谢云书流连在江行止脸上的视线微微凝定,他笑了起来。

他看过江行止很多个面,不管是小白花还是小黑花,他都愿意纵容他们的任性与索求,但此时此刻在他感到疲惫的时候,一个通情达理,理性包容的江行止,无疑最让他感到窝心舒适。

这样的江行止,分得清主次,拿捏得了轻重,他们这样的相处,更接近于两个成年男人,心智都足够成熟,能彼此体贴体谅。

天真热忱毫不保留的付出,浓烈热|辣充满情|慾与占有慾的碰撞,绝对的理解、信任、关怀,把对方的感受置于自己之上,即使自我压抑也尊重对方一切决定的理智与克制……

这样一个人,几乎满足了谢云书全部的幻想。

谢云书微一偏头,脸颊在江行止冰凉的手腕上蹭了下,虽然没有说话,但动作里的安慰,赞许与亲昵的意味浓厚得快要溢出来。

江行止的心中漫延上无边无际的柔情与酸软,他自然知道谢云书为何对裴寂如此偏爱。

谢云书的心胸是一片清透、广袤、温柔、包容的大海,他想要拯救弥补这世间每一个美好而未能完好的生命。

“云书。”江行止低声唤。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