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海滨的时候江行止听不懂方言,也不会说,别墅区有小孩儿发现了,心眼儿冒坏,用方言对他说不好的话,他傻傻的,也不懂,站在那里由着人家说。

谢云书就教他,第一句教的是“今晚没得电”,这是句脏话,真正的意思是“狗鸡不日的”,两句话风马牛不相及,但用方言说出来的谐音很相像。

“以后谁敢骂你,你就这么骂他!骂不过,你就叫我,咱俩一块骂!”小时候的谢云书,像个市井里的小土匪,躁动又火|热。

他是江行止的小太阳,是江行止的热量和光明源泉。

面疙瘩汤做好了,热气翻腾,香飘扑鼻。

他们各自坐在小餐桌的一头,谢云书看江行止吃得呼噜噜的,得意地问:“江小花,我对你好吧?”

江行止抬起漆黑的眉眼,隔着乌蒙蒙的雪白热气看他,被汤水浸润得潮|湿绯红嘴角微微翘起,点头。

谢云书道:“你就说,我是不是你亲哥?”

唇边翘起的那条弧度瞬间抻成直线,江行止的眼皮垂敛了下去。

谢云书也觉得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可什么时候能是好时机呢?

江行止这次是怎么病的,江行止最近话越来越少了,连出差在外的乔冰都打电话给谢云书,问他江行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绪很是不对劲,祝君兰和谢祖望也发现他的消沉了。

谢云书本来就是个心里搁不住事的人,何况江行止有个什么不好,他跟几个长辈一样,甚至比长辈更着急上火难受。

“你呢,其实就是从小到大朋友太少,你都不跟旁人接触,成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转,然后年纪到了呢就……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