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忘了究竟是谁先动的手。

江行止亲他的脸,沙沙的嗓音嗳眛极了:“那块地太颠了,下次你要还想这么着,咱找块一马平川的地儿,再换个大点的车。”

说完他极其机警地把脖子往下面一缩,脑袋埋进谢云书盖着被子的肚腹间,躲过谢云书要拍他嘴巴的手,笑得肩膀直颤。

谢云书只能狠狠在江行止露出来的后脖子上咬了一口,却见他白皙的颈上,布了一圈青青紫紫的於痕,都是自己在车上抓掐出来的。

无数吙热刺激的影像霎时在他大脑中交错闪回,那让他们分不清颠簸的,究竟是他们藤蔓般相|缠的肢体,还是缓缓滑动在坑洼不平泥泞道路里的车身;那皮肤与皮肤紧贴的,顺滑而充满弹性的触感;那黏连的、从每一个毛孔里蒸发而出又融入进彼此肌理中的汗水;那强自压抑的又压抑不住的歂熄、呼唤、砥吟、叫喊。

谢云书五指盖住脸,好像反射弧才觉醒似的,开始感到羞耻。

江行止半边脸依然埋在被子上,另半边脸转过来看谢云书,漆黑深幽的眼珠子闪闪发亮,昭示着他想到的,也是同样的画面,而他的感官,显然比谢云书的还要热烈哧倮。

“你真好,”江行止捉住谢云书的一只手,放到嘴边轻轻咬,快乐与感动涨满他全部的胸怀,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自内而外的、近乎透明的光,他无法用言辞表达心情,只能不停说,“真好。”

知道你好,但你总是一次又一次,好到突破我想象的极限。

那并不单纯只是浅薄的感官满足,而是人类这一生物,所能体验到的最极致的精神愉悦,是他给他全身心的,最圆满的爱。

江行止望着谢云书,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保鲜膜裹紧,里面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出去,包得他几乎要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