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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倒是把皇后问了个懵。皇后没读透大沣婚姻律法,不由吃了文化不够的亏。

“简直……简直荒谬。”太子手中的天丹雪参茶抖了一盖的量到茶盏外,把身旁太监看得心肉颤疼。太子道:“男人和男人成亲,自古以来,就没这样的道理。”

韩起离神色不动,好似压沉了每一个字,说:“我便是要生出这样的道理。”

诺言许得这般坚定,深情,兰渐苏纵有铁做的心肠,也不由微微动摇。更何况,前生他是风流惯了的人,心肠便摇晃得更生动了些。

太子留神在兰渐苏脸上,兰渐苏适才咳嗽咳得狠,现下不免满脸通红。但太子不会理解为他是咳嗽时,肺部气体直冲脑门引起毛细血管扩张导致了脸红,而会理解为——他脸红了。他在韩起离深情的示爱下,脸,红了。

太子握紧手中茶盏,握得指尖发白。说是体弱,杯侧竟也叫他握出一条细细的裂纹。只不过这一侧杯面面向他自己,没让人看到。

皇后被韩起离出言之语,震得头往后倾,短暂的时间内,她说不出作为一国之母该说的话。万一她说了哪句话,不得民心,没了一国之母的风范,天下人会说她搞性取向歧视。

她只有专心震惊,什么话都不说。

“离儿,你怎能这么跟皇后娘娘和太子说话!”韩老夫人责备道,“男人和男人要怎么成亲?你身为大沣的将军,做出这等事要叫人笑么?二公子他为王子,怎能由你这么胡闹羞辱,毁了他的名声?”

韩老夫人语气还算平稳缓和,没有很激动。可字字都是戳着韩起离的脊梁骨在说——也不乏稍稍戳了戳兰渐苏的脊梁骨。

兰渐苏不住想:这位二公子,名声本就烂似水道里的死老鼠,何须韩将军毁?韩老夫人说这话,才是真的玩笑了。

韩老夫人又向皇上和皇后一再磕头:“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太子恕罪,是臣妇管教不善,令他在圣驾前失了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皇上揉着眉头道:“韩夫人,你不必一再磕头。朕瞧你的额头,都快磕出边疆地图来了。你让他自己说。韩将军,你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