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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隐忧一张眼,醒了。

兰渐苏问他:“醒了?”

夙隐忧看到兰渐苏,眼里像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惊喜。他猛坐起来,喊:“渐苏!”视线移到兰渐苏胸膛让绷带沾血的伤,那份惊喜又化作实实在在的心疼。他手伸到兰渐苏伤口处,指尖轻碰了下又立刻收回,像是怕碰疼了兰渐苏,“痛不痛?”

兰渐苏摇头说:“已经不怎么痛了。”

夙隐忧松下一口气,可是眉头并没跟着松下来。他知道兰渐苏是怕他担心,才说的不痛。伤成这个样子,怎么会不痛?

夙隐忧想抱抱他,抱着他说没事了就好。但是怕拉扯到他的伤口,这个想法最终也只是想想而已。

兰渐苏却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张开手搂住夙隐忧,往怀里抱了抱。夙隐忧说:“小心点,不要……不要扯到伤口了。”声音说得很小很轻,他其实不舍得兰渐苏放开他的。

兰渐苏“嗯”了声,没将手放开。夙隐忧便红着脸,将手小心搭到兰渐苏的背上。

“你那天怎么会想到去找我?”兰渐苏问。

他当时已觉死期在前,却想不到夙隐忧会突然出现。要是那天没有夙隐忧,他现在可能已经身首异处,脑袋被田冯放在盒子里当战利品一样拿回京炫耀。

夙隐忧手轻拍着兰渐苏的背,如同在哄一个孩子:“看你总不回来,信也不回,我担心你,就要亲自去西北关找你。到了西北境一路打听、推测,才知道你又到了关州。之后我又去关州,还是打听跟推测,顺着线索便摸到了那个破庙。好在去得及时,才没让田冯那个畜生得手!……我想是老天也不愿意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