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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日闲着没事干就是捡石头打鸟,跟斋堂的厨子抢馒头,一个追一个跑。久而久之他跑步的速度越来越快,让他萌生起想重回大学重新参加千米赛跑的念头。

实在无聊到不行,也不是真的完全无事可干。再不济晚上干干他的世子哥哥——

夙隐忧在床笫之间,总是叫得像夜莺一样好听。

偶尔兰渐苏跟花无在梨花林里种花。

花无的爱好是种花、浇花,他十分愿意传授兰渐苏种花的技巧。他说要跟植物说话,植物才能长得茁壮漂亮。

可是花无的话并不多,每天只会跟植物们说“下雨了,出太阳了,起雾了,刮风了”。导致那些花长出来,形状看着都很忧郁。

大概四个月过去,这日下午花无望着一整片忧郁的花朵们,问兰渐苏:“你对种花,参透了多少?”

兰渐苏正吃瓜子,猝不及防呆了下,说了句“啊这”,脑子里排列出一些有的没的的哲理,便道:“花不浇水,就会死。人不喝水,也会死。所以花便是人,人便是花。人望着花,花也望着人。花在人的眼中,人在花的心中。这世界是一朵花,一粒沙。”

花无直说他有悟性,遂跟他大探讨起佛法。什么“一切皆为虚幻。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什么“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兰渐苏因为听不懂,所以生不出反驳的话。但他明白花无试图用“唯心主义”说服一个理工生这个世界因心而生。只是他不可能被说服。

毕竟前世独自奋斗时,他一直坚信自己是个不用靠爹就能登上巅峰的富逼。事实证明不是他在操控世界,是世界在操他。因为这些苦闷的经历,昨日夜里,他用唯物主义论,成功让一只女鬼相信自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