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一群二流子和半大小子组成的造反团队也开始忙着祸害人,天天批斗这个,批斗那个,每天都有人被举报。前一天还在台上批斗别人的,第二天就被拉到台上批斗。在这样的情形下,村里人惶惶不安。

林然然把小秋小景死死地圈在家里,天天门户紧闭,也不出门了。

不过村里人的接受能力是很qiáng的,渐渐地大家伙对批斗都麻木了。每天晚上开批斗会,台上的造反队唾沫横飞地激情演讲,台下的村民们当热闹一样看,各自说各自的,手里纳着鞋底或剥着毛豆。

天天出来开大会,家里的活也不能不gān呀。

何况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批斗的原因无非是你在田头多种了一颗花生,她家的jī啄了公家田里的麦子,批斗完了照样是乡亲。

那一群被下放的右派臭老九?早被斗成了瘟jī,斗起来没意思。

造反派们显然不满足于这样的气氛。村民们的嬉皮笑脸让他们自觉满腔革命热情受到了蔑视,他们急需寻找机会来树立自己的威望。

思来想去,他们把目标瞄准了村里唯一的地主阶级:谢家。

柿子要挑软的捏,造反派们在一天早上的小路上堵住了谢绯。

那天林然然接到村里小孩儿的报信时,人已经被带走了。她惊得连门都来不及锁,飞奔到那条路上,没找着人。她又忙跑去村大队,正遇上收到消息赶来的红霞嫂两口子,还有谢三。

谢三接到消息后是直接从山上下来的,手里还提着砍刀,眼睛烧得通红。

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劝他。

林然然知道,要是谢绯真的出了事,谢三是要杀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