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大山看似平坦,却有很多隐藏在平静之后的陷阱,这辆军用吉普就陷入了一片被枯枝落叶伪装成平坦大地的深坑里。

山民们对这儿的地势很了解,观察了一会儿对顾裴远道,要是他们再倒霉一点,往右就会直接整车翻入深深的山谷中。

听了这话,楚向红和其他人都出了一背的冷汗。刚才要不是顾裴远当机立断砸窗救人,他们今天恐怕就全折在这儿了。想到这里,他们看着顾裴远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深深的感激。

五六个山民连着七八个解放军一块,使了浑身解数也没能把车子推出来。

顾裴远的汗水沿着俊美的脸滑落,道:“找几根长树枝来。”

其他人一听就懂了:他这意思是要做一个简单的杠杆,把吉普车撬出来。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山民带着解放军去找合适的树了。

这时,一个胖乎乎白嫩嫩的小男孩从旁边跑了出来。山民们一看,这小男孩长得跟雪堆出来的一样:圆圆的大眼睛,肉嘟嘟的脸颊,脚上的皮鞋光可鉴人,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孩子。

顾元元双手抱住顾裴远的腿,撒娇道:“哥哥,我也去砍树!”

六七岁的男孩狗都嫌。顾裴远大手一推他的脑门:”别碍事。“

”不嘛,我也要去。“顾元元双手抱定不肯放。

恰好阿吞的父亲也正被自家孩子弄的头疼,大手一推自家儿子的脑袋:”一边去!”

两个被嫌弃的孩子对上了眼神,一拍即合。

阿吞说:“村里孩子不跟我玩,说我是野孩子。”

顾元元说:“班上的小朋友也不跟我玩,说我是小胖子。”

两个同被排斥在小团体边缘的孩子,一见如故,顿时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