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一口老血夺口而出,身子摇摇晃晃,堕入万丈深渊。

他死了,受暴击而死,别来救他......

段如风眉头疏解开来,“无迹,你为我着想,我很感动。但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断不是什么善茬。何况他不仅阻断我劫官粮,他还对你——”

说到这里,似乎嫌接下来的词汇太过龌龊,便也不提,转而道:“反正,你离他越远越好。若是碰上了,你也不要怕,更不要贸然行动。火速传信给我,我来解决。”

段无迹心中堆了万千的情愫,乱如麻絮整理不清,好半晌才抬头,应了声:

“好,就拜托哥了。”

段如风又叮嘱了几句才走,亦竹伺候他穿上来时的靴子,不说不问,只贴心地将门又合上。

吱哑——

年代久远的木门发出一声凄凉的悲鸣,声音尖锐,仿佛要划破红尘。

“无迹,没想到你还是挺在乎我的嘛?”

某人想着段无迹方才为他遮掩隐瞒,还不顾洁癖让他上/床,委实感动得不行。

段无迹轻飘飘下了床,一刻也不想与他多待,“别多想,要是被长兄知道你在我房里,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邵慕白识相地也从床上下来,对上他冷冰冰的眸子,埋怨道:“啧,真不可爱。”

段无迹似有心事,朝门口的方向望了望,抿唇,“你现在烧退了,可以走了罢?”

方才段如风的杀气,他是真真切切感觉到的。尽管这里是他的房间,但也千真万确是在平教。在这片土地,除了他父亲段庄,便是段如风的威严最大。若哪日不小心,被某个眼线看出了端倪,这人就算插翅膀也逃不出去。

正如邵慕白自己讲的,再会捉鬼也是血肉之躯,总逃不过生老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