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迹气定神闲地喝粥,待这人坚持不懈地高举右手,快要把手举断时,终于开了口:“人还没走远,你想自己暴露么?”

邵慕白见他吱声了,便也意味着同意自己说话,于是压低声音凑到他跟前:

“亦竹的内力没那么好,不用这么谨慎。”

段无迹斜了他一眼,透着三九天的寒,“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看你总有一日要死于话多。”

邵慕白企图扳回一城,“我想夸他来着,你不想听我夸他吗?”

段无迹又喝了一口粥,冷冷扔下一句:

“你说话不好听。”

某人当场石化,风一吹,裂开一道口子——得,他家媳妇儿,嫌弃他!

邵慕白待的最后这三天,段无迹的饭量腾然涨了三倍,段如风询问起来,亦竹也只说“一切安好”,并不多嘴说其他的什么。

第三天,邵慕白走的前夕,两人对着一碟绿豆薏仁酥,迟迟没舍得吃下。

邵慕白心里沉沉的,惴惴不安问:“无迹,我明日就走了,你没什么话给我吗?”

段无迹心不在焉地翻看一本武功秘籍,闻言,将书放下,择了一根红叶李画样的书签,夹进内页,合书。

“有。”

邵慕白紧张的心口松了松,“愿闻其详。”

段无迹抬眸,看进邵慕白的眼睛,终于问了那个困扰他多日的问题: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对我如此关切,为何想方设法要进魔教?”

邵慕白思忖了一下,想试试对方到底是突发而来的好奇,还是打从心里想知晓。于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