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不惧,咧嘴一笑,“我没做过错事,我不怕。”

梅郎抚上他的眉宇,叹息:“你不怕,我怕成不成?前些日子,张家小子成亲,新婚当晚就死了。接着又是董家少爷休妻,也是没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再然后,前几天薛家夫妇吵架拌嘴,薛夫人更是惨死家中。可见那鬼东西是挑成亲之人下的手,你还上杆子往上闯?”

“才不是这样。”

长安理直气壮却很温柔地纠正他:

“张家小子死于非命,乃是他祸害了良家妇女,又嫌弃人家家境不好转头娶了孙家小姐,做上门女婿。董家少爷么,更是因为他贪慕美色,被妾室的枕边风一吹就休掉糟糠之妻。薛家夫人更不用说了,他们吵架乃是她偷人被丈夫抓了现行。可见,这些都是负心之人,而那鬼东西,也只对负心之人下手。”

这结论还是头一回听人说,在此之前,街坊们只是传言这鬼东西杀的都是成了亲的人。但他转念一听,又认为长安的一番话分析得委实有理。于是捏了一下他的鼻梁骨,半撒娇地数落他:

“哼,油腔滑调。”

长安顺势握住他的手,深情道:“梅郎,我不怕鬼,也不怕被挖心,你可知为何么?”

“因为,我不会负心于你。永远永远都不会。那鬼东西,自然也永远永远,都不会找上我。”

话及此,梅郎也有些动容,喉咙滚了滚,哽咽道:“你若肯娶,我自然愿嫁。”

自从得了梅郎的答允,长安便开始卖花了。每每天没亮就去了山头,二人一同砍香樟树,梅郎将木头背到木匠作坊,长安便趁这段时间卖花。有时候生意不好,上午的那一会儿卖不完,他就放水里养起来,待下午学完手艺,再将剩下的拿去卖。

“哥哥说,寻常人家娶媳妇要花二两银子,但他要攒三两,明媒正娶,不能亏待了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