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想象不出,两个人从陌生到亲密,应该如何调整。他擅长和陌生人相处,因为只用置之不理。但亲密之人如何相处,他倒是一无所知。

“你究竟想说什么?”

邵慕白定定看着他,道:

“我想说,如若不爱,不如不结。成亲这件事需两人心意相通,互生爱慕。”

段无迹不解,曲指往桌上一敲,“这与你之前发疯有何关系么?莫忘了,我们是假扮的夫妻,未有心意,更无爱慕。”

“所以,才要装出有心意的样子啊。”

邵慕白望着他,放慢了语调,耐心解释:

“若只是戴块玉玦的话,那两人顶多只是相同物件的共同拥有者,不是夫妻。两人如若真的相爱,便是时时刻刻都想在一起,一同上街,一同游玩。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即便天下在手,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他的眼神炽热,如划破天际燃烧的陨石。同时又极尽温柔,若三月春来,那山谷之间缓缓流动的温热的清泉。

“看,看我做什么?”

段无迹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眼神飘忽了一下,拿起手边的茶杯佯装作饮。

奇怪,他分明很生气,要找这人算一笔账的。现下反而却眼神躲闪,仓促不定,仿佛自己是那个发疯的人似的。

邵慕白眼神迷离,神态痴痴,叹道:“我看着你的时候总在想,世间竟有你这般,纯情生动之人。”

段无迹耳根一红,蹙眉,“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词?”

邵慕白想到什么,凑近他,半个身子撑在桌上,眼神似七夕夜铺满河面的千万盏河灯,明亮且灼热:

“无迹,如果有一日,你喜欢上了我,请一定要告诉我。”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