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迹冷冷一笑:“我劝你以后要杀人,最好将对方的身世背景搞清楚。在平教,挖心这种死刑,是最低级,最仁慈的。”

鬼妖不为所动,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平教人,还是出身什么皇室,在我这里,只要负心,就是死罪。我要为天下被辜负被抛弃的人,出这口恶气!”

段无迹最不喜这种把个人私心扯到天下人身上的强调,“不管是武林,还是江湖,有些人就是喜欢自身标榜正义。你打着为民除害的由头杀人,那些被你划进死亡名册里的人一人未杀,而你,却双手沾满鲜血。你说,究竟谁才是祸害?”

鬼妖勃然大怒,“好一张伶牙利嘴!不过这张嘴马上也动不了了。你就算再怎么能说,今晚,也难逃一死!”

段无迹慢悠悠换了个姿势,冷漠着掀开眼皮,道:“咱们究竟谁死,还不一定呢。”

如果鬼妖还能再死一次,那一定是被段无迹气死的。

他觉得段无迹的嘴实在太硬,死到临头了还不消停,于是怜悯着问:“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

“不然呢?”

鬼妖更觉可笑,“你那个被伤透了心,在楼下喝得酩酊大醉的情人?”

“你对他无情无义,他早就恨不得从未与你相识,你还指望他来救你?”

段无迹仍旧那句:

鬼妖杀气顿显,语气凌冽的千万倍,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那你就带着这种自以为是的错觉,去地狱跟冥君理论吧!”

语罢,暗处陡然现出一道红光,血液的颜色,一闪而过。鬼妖抬手,将泪丹的法力逐渐转入到手臂上,五指曲成爪状,如衙门刑具的尖刀,碰一下便剜去一片肉。

他轻身一点,径直飞向段无迹。空气被他撕破,发出裂帛般的声音。其攻势之猛烈,如暗夜倾巢而出的蝙蝠,不将人血吸干绝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