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条黛青的眉毛倒插着,看上去很生气。身子一转,挪到邵慕白这桌来,道:

“这酒里掺水了,喝不得。”

“掺水?”邵慕白愣了愣,端起酒碗一抿,果然酒味不纯。

不过,这种小酒楼卖的酒一般也不怎么正宗,店家往里头掺水也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

青年男子的脸色沉了下来,把酒楼的格局上下打量了一番,盘算道:

“这酒水打的是杏花白的牌子,卖十文一两,但我昨日才打听了,酒庄的杏花白进价是五文一两,他们直接卖已经是暴利,如今还要掺水作假,更是奸商中的奸商!”

邵慕白见他一身正气的样子,心里生了两分钦佩,“阁下嫉恶如仇,此等气概委实让人佩服。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可是要进京赴考的秀才?”

青年男子却道:“天下事,天下人皆可管之。不论我如今的身份是什么,断然都要将这酒楼的老板抓去见官!”

见官?

这倒是邵慕白每料到的,他以为这书生顶多会拆穿店家,令之赔偿。结果还没待他询问,青年又开了口:

“我方才吃了酒,那酒里面起码掺了四成的水,如此明目张胆,这店家断然是个惯犯。倘若不抓起来,以后断断还要坑害更多百姓!”

“阁下,我觉得这事儿可以商量个对策。”

邵慕白本来想说,这么大一个酒楼,既然他们能吃出掺了水,别人同样也能吃出来,但周遭的人都没有吭声,恐怕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