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何不再用一次前世镜,让我回去?我如果提前将泪丹全部集齐,鬼祖就没有可乘之机。”

冥君却没有立即说话,他想了想,无奈笑了:“我之前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每一次重生,都不是简单的从头再来。从前鬼祖是用十年的时间收集了泪丹,我给你两年已经缩短了很多,不想他还是抢在了咱们前面。何况,这祸害一直存在,我们便要一直重生吗?若不彻底解决,他迟早会酿成大祸。”

一切并非简单的从头再来。

鬼祖在封印里同样能够得知外界的消息。他知晓邵慕白在收集泪丹,便也想出应对之策,在已经集齐三颗泪丹时派浊羽前去抢夺第四颗,使一出调虎离山之计,趁知鬼赶去协助邵段二人时,偷盗泪丹,冲破封印。

邵慕白陷入沉思,半晌道:“确实......一切都非简单的从头再来。”

谁承想,他们倾尽全力重头再来,还是落了一样的下场呢?

他的话徐徐如傍晚时分的清风,似思索,又似感叹。顿了许久,沉下嗓子道:

“我跟东皇归一的恩怨,是时候了结了。一味拖下去,指不定酿出更大的祸事。”

眼神若狂风骤停的大漠,卷了漫天的黄沙窸窸窣窣落下,沉进广袤的大地。那瞬间,江山静默,苍穹无声,只留了那耸在云霄处的高山,以及缓缓流淌的江河。

冥君望着日光勾勒的剪影,只觉得又瞧见了那屹立天地的上神白祭,旧时记忆与现实重叠,他不禁感慨:

“如果挺过这一劫,你先前犯的罪过便可一笔勾销了。”

他和段无迹,都是触犯天条被打下凡的,即便各路神仙不提,但他也能想到,那罪名断是不轻。

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