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喧哗声似乎渐渐小了,淹没在风吹雨打中,玄凌耀看着萧初楼幽黑的双眼,异常的冷静:帮我拔出来。
忍着点。萧初楼低声道,目光转过去,他一只手还攀着岩壁,手边也没有任何匕首,只能硬拔。
只是一瞬间的事,血流如注,雨水冲刷着,染红了整个手臂。
箭头有倒钩,戳穿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洞,鲜血淋漓。
玄凌耀一点声息都没有发出来,左手无力的垂下来,细不可查的微微颤动,额前的刘海贴在脸上,喉间破出压抑的嗓音:走。
萧初楼叹息着,这个男人越是现在这种时刻,越是不肯示弱的。
哪怕周围只有他们两个。
然而萧初楼不知道的是,玄凌耀最不愿的就是在他面前示弱。
抱紧我,我保你周全。萧初楼眼中若有若无腾起炙热的火焰,他低低喝了一声,手中蓦然加力,双脚点在岩壁上,疾走如飞,如履平地,几乎每踏一步,凹凸不平的山崖石壁上竟然清晰地现出一个脚印。
玄凌耀几乎是悬在空中,眼前的男人是他唯一的支撑。他不由得收紧了双臂,手掌扎心的疼痛提醒着他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骤风雨点如尖刀刺在身上,嗦嗦数箭擦身而过,铮铮钉在石壁上,惊心动魄。
玄凌耀一直没有出声,气息都被冷风刮得零落乱微弱,只有从紧绷的双臂知道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