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时没再开车,淋着飘飞的小雪一路走来,闫诺牵着方乐的手心,又揣进兜里,温度能一直暖进心窝。

小区里安安静静,已经看不到什么人,想来是都签完了拆迁文件后搬走了吧,一直到那唯一的破败的小花坛时,才看见一只脏兮兮的野猫在翻垃圾箱,还有两位拄着拐杖的佝偻老人在唠嗑。

方乐有些恋恋不舍,他跟在闫诺身后爬楼,锈迹斑驳的铁栏杆被手指轻抚,脆生生的掉下连片的碎渣子,方乐又伸手去牵闫诺。

“之前还没觉得有多留恋。”闫诺叹息,“刚刚签完字才突然感觉好舍不得。”

方乐说,“不知道这里以后会新建个什么。”

“当时他们给我打电话通知拆迁时,我正在给角色建模,心情特别好。”闫诺一边找钥匙开门,一边回忆,“我想我肯定是要钱不要还建房,有时间了就跟你一起到处看看,有适合的买下来,我们就有自己的小屋了。”

上一次回来还是去年的暑假,久未打扫的房间里布满了灰尘。

方乐走到阳台去,推了一把摇椅,晃出吱呀吱呀老旧的声音,他轻轻莞尔,“谁能想到那么美妙的画面,后续是你亲了我一嘴的血呢?”

闫诺也失笑,“打住,别回忆,不然这屋子里哪哪儿都能有故事可讲。”

方乐偏不,他又站到嵌在墙里的储物柜前,柜门上有两道纵向相距六七公分的划痕,方乐招呼闫诺,“你过来看看我这四年长了点个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