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吧,”沈平格说,“我爸今晚应该加班,回去也没饭吃。”

初中部几乎都认识沈平格,在年纪成绩排行榜上,在周一升旗仪式的演讲上,但很少有人知道沈平格是单亲家庭出来的——也的确不像,对待同学礼貌,品学兼优,并没有什么性格缺陷。

沈平格也并不认为自己是单亲家庭出来的,父亲的地位可有可无,有没有没什么区别。

杜成周点了不少酒,沈平格不太会喝酒,喝的不多,大多时候在听他们唠嗑,偶尔说几句,酒吧里不知道谁点了烟——倒也不是什么廉价烟,沈平格来的这家酒吧消费水平不低,进这里面的人没理由抽几十块一条的烟。

烟味儿终究还是不好闻,缠了一身。

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沈平格跟那几人道了别,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抬眼,有些茫然的看了看人烟寂寥的街道。

他想,我家在那尽头。

夜风有点凉了,四月本就不是很暖和,沈平格走了许久,这才看到了别墅,他突然顿住了。

灯是亮着的,连带四周的草木都沾了光。

家里有人。

这个念头让沈平格脑袋清醒了许多,他顿了顿,继续朝前走,刚要用指纹打开门,门却倏地被拉开了。

沈逸明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去哪儿了?”

“……”沈平格哑然的看着他,无厘头的说:“你怎么在家?”

问完,他才觉得自己好笑,这是他家,他不在这儿,他上哪儿去?

“我问你去哪儿了!”沈逸明声音重了几分。

沈平格张了张嘴,沈逸明却开口:“先进来。”

他想起沈逸明经常和他讲的一句话,家丑不外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