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让我给你,我没有给。

“你啊,”沈平格揽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沙发上,“为什么不和我说?”

连燕低下头,努力去平复自己的呼吸,摇了摇头。

还好他是哑巴。

他不需要言语来解释,可他仍觉得他的真实情绪在四处奔窜,从眼睛里,从手的颤抖里,从汗液里。

沈平格把自己的手机备忘录调出来,让连燕打字。

连燕慢慢的打字,偶尔还有错字,又得退回去删减,半晌才打好。

-她让我给你,但你说过你不要,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她,只能都装书包里。

天,他怎么会这么懦弱。

他为什么就不能承认——对!这些纸条都是我写的!我光明正大的喜欢你,我要你的答案。

那这些话说出去,他又怎么去承担后果?

要沈平格离开他吗?

要沈平格冷眼对他吗?

连燕想,他要的太多了,他又想要沈平格知晓,又想要沈平格依然陪着他。

撒谎太难了,他明明是爱他的,可他要撒谎。

“唔,这么多纸条,”沈平格轻声说,“她是给了多长时间?”

连燕在手机上打字。

-快一个月了。

“她挺有文采的,”沈平格说完这句话,把那些纸条又叠好了,板板正正的,放进了书包里,拉好了拉链,“回头还给她吧。”

连燕都不记得自己怎么上的二楼,怎么进的卧室,怎么把书包扔在床上的,他和书包都摔在床上,连燕仰躺着,盯着天花板的灯,眼睛都发疼了才挪开,黑点在眼前凝聚又散开。

连燕懊恼的捶了捶床,不解气,又打了好几下,床是没疼,他的手倒是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