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要给清醒的人讲的,无赖讲不得道理,也听不进去。

“你以后别碰酒了,”沈平格冲泡了醒酒汤,连燕捧着个碗,喝完了。这身衣服估计也没法儿换,只能作罢,“躺下睡觉。”

按理说酒吧里的小酒杯容量不大,度数却不小,连燕半夜大抵会肠胃不舒服,沈平格于是了盏床头灯。暖黄色的光昏暗的映下来,连燕伸出手去碰那些光,在墙壁上投出了指尖的影子。

他对一切都懵懂好奇,弯着眉眼,兴奋的看着沈平格,傻里傻气的。

“睡吧,”沈平格轻声说,“别闹了。”

连燕趴在床上,白色的被子盖着腰,他就这么看着沈平格。

目光该是无形透明的,可却又的确炙烫的碰着他。连燕不会说话,可他生了双特别好看的眼睛,水灵灵的,好像能无声的说话一般,声声都是喜欢。沈平格无法理所当然的去忽略那些目光,他闭上眼,莫名的烦躁起来,甚至想蒙上连燕那双眼睛。

——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翻了个身。

沈平格睡意很浅,半夜的时候连燕突然肚子疼,大概是没吃多少晚饭,又喝了太多酒的原因,沈平格听着了他闷哼的声音,开了灯,看见了连燕额头上的冷汗,鬓角的头发都濡湿了。

墙壁上悬挂的表显示是一点多。沈平格倒了热水,扶着他的肩膀坐起来,连燕半睡不醒的,迷迷糊糊喝了大半杯热水,却还是捂着肚子。上衣半撩着,露出白皙的肚皮。

沈平格迟疑了下,拿开了他的手——连燕肚子是凉的,手心的温度却是温热的,沈平格没动,声音很轻的问他:“好点了没有?”

连燕靠在他肩膀处,闭着眼点了点头,睫毛轻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