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盹了,又好奇:“班主任找你去办公室干嘛呢?”

连燕拿了本子,写:分班的事情。

“聊分班的事情,嚯,这也太早了,这才刚三月底,还真想着提前把你招过去呢!”庞年说完,又趴在桌面上,摊开的历史课本还停留在第一单元第一页,慢悠悠的说,“我今天中午要去吃最新开的关东煮,一块不?”

连燕摇摇头。

“还跟学长一起啊?”庞年说,“他不得准备高考——哦,准备考试和吃午饭也不冲突,我上次路过高三楼的时候,看着好多高三的还在学习,饭都不吃的吗?真拼啊。”

教室里实在吵,庞年的声音也显得模糊,连燕莫名厌烦这种杂乱的声音,也几乎是庞年一说到“学长”,连燕便联想到与杂乱类似的争吵。

一月份的时候,沈平格和沈逸明吵了一架。自从沈逸明那次住院,沈平格便很少同他吵架了,攒的久了,爆发起来也显得激烈,吵架的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高考。

沈逸明坚持要让他读国外的大学,沈平格拒绝了,说国内也一样。他们从晚上八点开始吵,连燕进门的声音太轻,被掩盖在吵架声里,一时进退维谷,只得抱着书包待在玄关处,身形隐在黑暗里,手足无措。

沈逸明说:“你非得留在国内,你图什么啊?国内有的,国外哪儿没有!你自己不知道衡量一下吗?”

沈平格累了,坐在沙发上,轻声说:“别吵了,等会儿连燕就回来了。”

一句话还没结束,瞥眼,就和他对上了眼睛,太尴尬了。连燕甚至生出些遗憾——没能听到他后面的话,连燕回来怎么样?什么是不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