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沈平格说。

沈逸明摔门走了,“咚”的一声响,沈平格低头笑了小,看了眼连燕,还有心思开玩笑:“没钱啦。”他心情好起来,又岔开话题,莫名说起连燕,说他用嘴型说话的时候像条金鱼,很可爱。

连燕心里还是阴天,比划:那怎么办?

沈平格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笑吟吟:“对啊,那可怎么办呢?”

沈逸明这次大概是真生气了,一连好几天都待在公司里,回家也只是睡觉和吃早饭,连燕对他心存愧疚,愧疚哪儿来的——说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也不为过,但他也给不出沈平格一定要留在国内的理由。

去国外多远啊!连燕没出过国,全靠想象,印象很琐碎,例如白皮肤金头发的漂亮女人,比如红色的电话亭,咖啡厅里叽哩哇啦的交谈,高耸的建筑,潮湿的天气。沈平格要呆在那样的一个环境里,会不会像个王子?

连燕也想痛快淋漓的吵一架,白日所想,夜里有所梦——他在虚幻的白里见到了沈平格,他们身份置换,沈平格成了个哑巴,不能说话,连燕因而显得颐指气使。

“你去国外上大学啊!你干嘛要留下来,这儿又没什么你要看守的东西,”连燕听着自己说,“我不想你留在这儿,也不要一直看着你,我又不是没了你不行!”

沈平格看着他,面容看不清,似乎在笑。

“哥哥,笑什么呢?”连燕蹲下来,捧着他的脸,有些委屈,“哥哥,别笑话我。”

沈平格亲吻了他,连燕说不出话了,软在他怀里,周边成了黑绿色的土壤,他们是埋于其中的蒸汽,吐息都贡献——太犯规了,他不能说话,也要封住连燕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