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沈逸明的回复。睡意也散了。

四月十三日——不对,四月十四日了,梦醒了,这个愚人节的玩笑到高潮阶段,春天泛滥而多情,唯有脚下方寸之地未得青睐,要忍受严寒,连燕站在浴室里,一直到天亮。

星期六,连燕并不想叫他早早起床,他蹲在床边,着迷的看他,不自知的笑,伸出手指勾他的发丝,脸颊消肿了,却还是能看到痕迹,呼吸太轻,以至于让连燕恐惧他是不是尚且存活, 手伸到鼻子下时,沈平格开口了,眼睛却还是闭着:“还活着。”

腿蹲麻了,犯了低血糖,连燕站起身时头晕的厉害,恶心感浓重,踉跄了下,沈平格伸手揽过了他,不至于让他摔倒。

“身上怎么这么冷?”沈平格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躺会儿,我去买早饭。”

他们一夜之间穷困潦倒,连燕都想好了,去饭馆刷碟子,他会养活沈平格。养自己的低血糖,也养沈平格矜贵的胃口。

不过钱这事儿似乎也不用他操心,下午杨志来了,带着一些现金和衣服,沈平格给了他别墅的电子密码,杨志做贼般进了别墅,简单拿了点行李,就这么送来了。

那时候他还在睡午觉,细碎的声音惊醒他,他朦胧中看到沈平格的背影,杨志坐在他面前,迷迷糊糊听见杨志问他:“你这样何必啊?都要高考了。”

“高考和谈恋爱也不冲突。”

“你想好了吗?”杨志说。

连燕闭着眼装睡,手藏在被窝下,攥的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