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张口“啊啊”两声,在出租车司机诧异的眼神里拿出手机,浑浑噩噩打了两个字。

-医院。

一路上过得非常漫长,连燕觉得这还不如他跑着去,他从来没这么着急过,一抹脸,居然还哭了,热乎乎又黏腻腻的眼泪毫无用处,出租车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他可怜,安慰他:“是家里出急事了吗?放心啦,肯定能平安。”

十分钟后到了医院,连燕狼狈跑下车,差点车钱也忘付,晚上买指环的时候还剩一点零钱,连燕不知道自己给了多少,只是一股脑地扔了进去,叮叮当当的。

他不喜欢医院,白花花的,没有任何生气,等他跑进去,气喘吁吁,才想起来他不知道在哪个具体的地方,手冻得没知觉,或者是他心理作用,打了电话,急得只能发出无用的叫声,小李和他说了地方,他又跑了楼梯。

等他跑上三楼,肚子那儿有些疼,遥遥看着了红色的牌子在亮着,小李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见他来,招呼他,连燕扯着他的袖子,眼尾都是红的。

“现在还在抢救的,”小李见他这副模样,先让他坐下了,可连燕拽着他的袖子不放手,“不要担心了,平格那边我还没说,等我明天早上再跟他说。没事儿没事,吉人有天象,肯定没事儿!”

连燕在手机里打字,颤颤巍巍地:他不是喝酒了吗?怎么能开车?

“不是他开的车,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把他送上车。警局那边还在审,是开车那个助理喝了点酒,又疲劳驾驶,”小李动了动嘴唇,斟酌用语,却还是说不出什么,“先生没系安全带,被抛出车了,情况……有些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