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抬头,央求看着他,眼眶红得厉害,他挣扎着把手抽回来,使劲攥了攥,才比划:哥哥,我前几天去医院了。

无厘头的开端,沈平格说,“去医院干什么。”

连燕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只是知道自己必须给出理由,荒谬理由也好,慌不择言也好。句子很长,连燕比划得慢,要确保沈平格听得懂。

-我去医院,问医生,我的嗓子能好吗?医生说,不行。

三岁烧坏的嗓子,怎么会好呢?沈平格皱眉,但没打断他,继续看他的手语。

-我觉得,是不是很多事情就像我坏掉的嗓子一样,破裂就很难回来了,就像烂掉的荔枝肉,很难去填补修复。

连燕头疼得厉害,他觉得自己要站不住了,只能靠着行李箱,使劲咬着嘴唇,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他继续比划,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跨不过去的水沟,没有桥。

“挺突然的……为什么这么说,”沈平格看着他的话语,低声说,他好像笑了,又好像没笑,“有这么宽的水沟吗?”

连燕深呼吸一下,呼吸发热,他看着沈平格的眼睛,比划。

-我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喜欢哥哥了。

沈平格看着他,没有说话。

连燕不想再说更多的话了,他抹了把脸,没感受到湿润,只感受到了高温。没哭,这算很好了!连燕比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