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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棠 907 字 4个月前

大概是因为觉得温越泽太危险,这几天程拟则把一切工作都搬到家里,公司也不去,就在对面的家也很少回去。

虽然段如许不太喜欢别人黏着他,但程拟则的这一做法很有效地阻止了他和温越泽的单独见面。之前有好几次温越泽找上门来,看到跟他在同一处的程拟则,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门都没进,只是站在廊外争论了几句就悻悻而归。

这给了段如许很大的安全感,他原本是一个极其独立的人,但在碰上有关温越泽那些让他焦头烂额的事以后,又发自内心地希望有个人能让自己偶尔依靠一下。

有时候他自己也觉得,他有点太依赖程拟则了。

可他实在不想一个人单独面对温越泽。

今天程拟则的脸色有点奇怪,他听完段如许的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阿许,过几天我要去外省出差。”

段如许动作一顿,成年以后,他头一回感觉到一种名为无措的心情来。

程拟则要离开,也就是说,如果温越泽来找他,他又要一个人去面对了。

他倒不是真的害怕那个男人,恐惧是有的,但万到不了害怕的地步。只不过如今他如溺于深水地区的难民,他并非不会游泳,但长期被液体包裹的感觉太难受;而后他好不容易在这水中找到一块浮木,切实感受到一点能抓于手中的温度,结果一阵风吹浪涌,那唯一的温度也消匿于冰冷无情的水中,这让他如何不焦虑?

好在这焦虑并没有存在太久,段如许是长久以来习惯了打碎了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咽的,他保持了五年多的好习惯并没有被这段时间的恶瘾侵蚀,所以他只是稍微怔愣了一下,便说:“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