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琦恍然大悟地露出惊叹的表情:“哦,我居然没想到可以叫你去接我?!”

“对啊。你怎么不叫我去接你?”程越溪看他这样挺好玩的,就站在他跟前一直盯着他说。

曾琦喝完了一瓶矿泉水,把矿泉水瓶往垃圾桶里一扔,就抱住程越溪的腰,说:“我下次就叫你。我想着你可能在忙,这次我就没告诉你。”

“嗯,你今晚做什么去了?”程越溪觉得曾琦应该是遇到了不太高兴的事。

曾琦想了想,说:“就是……有个领导……不能告诉你是谁,介绍了一个他的亲戚的小孩儿,保送了,要来读我的研究生。我烦着呢。”

程越溪没想到曾琦居然烦这种事,多少人巴不得收领导介绍的学生呢。他抬手摸了摸曾琦的脑袋,说:“那就收着,这有什么可烦的。学生嘛,一个也是教,几个也是带。”

曾琦说:“一看就不是会好好学习和做事的人。招来了,不干活,但不可能不给人成果让人毕业,这很容易带坏实验室风气,也对其他学生不好,但是又不能不收。”

程越溪说:“你应下了吧?”

曾琦“嗯”了一声,程越溪替他松了口气,他就怕曾琦不应下得罪上面的人,因为曾琦就是可能不会应的那类人。程越溪知道曾琦到底在难受什么,他一面为曾琦那份正直感到可贵,一面又为他的正直也不得不屈从于权贵而感到疼惜。

程越溪搂着曾琦的背,说:“也不一定就是很差的学生。”

曾琦把脸埋在程越溪的肩膀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嗯。我们这也不是什么吃香的专业,又苦又累又有风险,既然要来读,想来也是有觉悟的,不然去读其他专业不就好了,是吧?”

程越溪被他逗笑了,道:“是啊。说得你那里是魔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