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乐便开玩笑似的说:“你这是打算放弃了?”
宋梨依旧没有答话,脸上挂着几近凝固的干笑,血色渐渐退去。
疯书生,疯书生,他被人这么叫,不就因为他三句话不离他的诗么?
如今提都不提了,是打算放弃了吗?
宋梨渐渐的感到难以呼吸,目光发直的盯着桓乐衣服上的一个泥点。再看看自己,哪怕一尘不染,好像都有洗不净的污垢。
他攥紧了筷子,好像攥着他的笔,开始颤抖。
“啪!”他蓦地把筷子拍在桌上。
桓乐错愕的抬头,他刚才只是随口调侃,所以并未放在心上,此刻见宋梨露出这等异样,可不有些摸不着头脑么?
可不等他问话,宋梨就说了声“抱歉”,起身冲进了雨幕。
那天的雨下了很久,越下越大,越下越大,是以谁都没有发现在雨中狂奔的宋梨。他跑了很久,一直跑到一处断墙前,才因体力不支而跪倒在地。
他像是疯了,把怀里的诗稿和书通通撕烂,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把它们通通都扔在雨中。
这之后,宋梨生了一场病。
但是病榻之上的宋梨,好像又变回了原本的宋梨。他把那支笔锁进了抽屉里,拒绝了重新进入书院的邀请,继续写自己荒诞俗烂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