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太守听到染疫的是裴世子,半晌也没动弹一下,颤巍巍地问了一句,“裴世子怎得在宣王府的车马中?”

这话问的蹊跷,裴家的世子染不得瘟疫,天家的宣王殿下倒是无妨?

晏十一也不曾与他废唇舌,一剑便贴着他的脖子边划了过去。

吓得那云州太守连声告罪,即刻便带着两名大夫亲自来谢了罪,只道是瘟疫太过肆nüè,已非人力所能控制,云州乃人口重地,不敢有丝毫冒险。

沈羡心想云州重要,不敢冒险,便将染了病的村民放出城外,此处与玉州最近,莫非是bī这些村民往玉州方向而去。

听晏初七说道赵绪将那云州太守留在了官驿,说是既然城内人命大如天,大人身临疫症之地,怕是有带病之嫌,什么时候解了疫症之危,什么时候大人再回城内做那一方父母官。

“呸,什么狗屁父母官!”

晏初七讲起这些事的时候,对那云州太守十分不屑,极尽嘲讽挖苦之能事,道玄字军死伤人命数万才守得边界平安,这偌大云州,一方父母官,却对人命百姓视如草芥,令人不齿。

沈羡便在一旁静静听着,瞧着晏初七说起赵绪长身立在众人面前,神情冷淡,却气势巍然,三言两语便将那云州太守堵得有口难言,只得垂面跪在下首,且羞且愧的样子。

她想赵绪容色生得极好,即便是发怒,也不过是神情冷淡一些,却偏偏能叫人从外头一直冷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