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见到张大人了么?”元封刚从西院的一处矮小的洞口钻进来,酒杯等在这儿的陶管家拉起来。
元封搬起一块和洞口契合的石块补上去,摇了摇头,皱眉道:“昨夜陛下和宫中太医先后都去了狱中,听说是郎君……”元封抬眼看了看陶管家,继续道:“我问了张大人,张大人只是叫我们不必担忧,他尽量劝说陛下。但是让我们也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陶管家的双手不断搓摩,一脸担忧道:“郎君旧伤本就还未养好,这……这可如何是好?”
元封失神地盯着某一点,随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我去一趟神辕堂!”
“不急!两天了,陛下都还没传召没下旨意,还偷偷前往大牢,怕是也有忌讳。毕竟这立功后又被夺妻,怕难以服众。且等等看吧。”
当晚过了子时,白露焦急地跑到陶管家的卧房,苦诉道:“陶伯伯,夫人不见了!”
陶管家随意套了件衣服,顿时清醒了一大半,低声问道:“可在府中其他地方寻过了?”
白露点头,“我听到一点声响,怕是夫人有吩咐,便去了夫人房中。结果夫人不在房中,我就在府中找了几圈,还是没找到,这才来找陶伯伯。”
“此事不可声张,若是传到宫里,怕得说是畏罪潜逃了。”陶管家道:“就当夫人食欲不振,一直待在房中,任何人不可叨扰。”
“是。”
白京荷白天撞见了元封从西院那个小洞钻进来的那一幕,当晚便悄悄地溜了出去。
摸黑到牢狱外面,却听到守在外边的数个狱卒小声攀谈。
“听昨天当班的小子说,徐大人艳福不浅,就算被折腾到牢中了,陛下还赏了个婢女进来贴身伺候。哎……我们就没那个命咯……”
“行了吧,昨天陛下可差点把徐大人给弄死,还好有张大人拦着。什么艳福!”
“张大人出了名的帮亲不帮理,这徐大人和张大人是啥关系?”
“徐大人虽说家世不好,搞不好就是张大人的私生子呢,哈哈哈……”
“……”
白京荷捏了点泥刮在自己脸上,手拿着几个布袋子,提着一个木盒子走上前,站在狱卒面前低着头,支支吾吾道:“爷……各位爷,行行好……奴家夫君过几日就要上刑场……还望几位爷让奴身再见见奴家夫君一面吧……”
说罢给四个狱卒每人塞了一袋银子,看到几位狱卒相互看了一眼,继续道:“奴家凑……凑的钱,几位爷行行好……”
“叫什么名儿?”狱卒掂量了手中的钱袋子,问她。
“啊?我……奴家翠花……”
“我说你家爷叫什么?”狱卒掂量手中的银子怕是有个几十两,比一年的俸禄还多,倒也没有为难。
“王……王二狗。”
一狱卒偏头问旁边的狱卒,“我记得地字号牢房的王二狗不是杀妻进来的么?”
白京荷身形有些发颤,“奴……奴家是二狗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