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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

她撅了噘嘴,道:“我胆子没你想的那样小。”

时陌神色淡了下去:“你胆子自然大,明知那鸽子有剧毒还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去捉了。我这两日都在想,若当日我没有带你去看日出,你便不会看到那只信鸽;若我不曾告诉你那信鸽有毒,你便不会想到这出苦肉计,受今日的罪。”

长歌听他嗓音淡淡,知他是因为心疼自己而自责,心头亦跟着钝涩难熬,不敢再惹他了,连忙听话地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时陌顿了顿,这才动手解她手上的绷带。

随着伤口渐渐露出,他的眸色愈加暗沉。他屏气凝神,取药上药,一举一动轻之又轻。

长歌虽没看他,却也感觉到他对自己视若珍宝的对待。昨日他上药时自己昏睡了过去,此刻才知他是这样替自己上药的,心中既温软至极,却又忍不住生出淡淡的酸涩之感。

他动作极轻极柔,自然便慢了下来,长歌尤其觉得难捱,好几次想转过头来逗一逗他,好让他开心一些,又怕反而惹他生气,只得忍下,因此虽不觉疼痛,却也煎熬。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到他做好了一切,又重新拿干净的纱布将她的手细细密密地缠好。

她这才转过头去,却见他整张脸都有些不自然的白,她心尖儿如被针轻轻地扎了一下,柔柔叫了一声:“时陌。”

时陌轻轻应了一声,却没有看她,只是转身有条不紊地将东西一一收拾好,将药箱和水杯放回屏风外的桌上,自己又转身去浴房净了手,这才回到她身边。

长歌早已往里让出了一半床席,时陌掀被进去,支肘侧身半躺在她身边,垂眸凝着她,手指轻抚她的头发,柔声对她道:“伤口愈合很好,明日起就算无药也不会很疼,但终究是伤,总会难受……”

长歌听他语气疼惜,不待他说完,忙仰头对他道:“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娇气,些微疼痛我真的不怕的。”

时陌凝了她片刻,忽地一笑,俯身吻了她下的眉心,又柔声道:“好在到我们大婚那日,你应该是能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