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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不善,时陌心中微微提了警惕。纵然秦王府中处处周密,他更提前安排了茯苓前来,到底还是不放心放长歌一人在新房久等,便不敢在前堂周旋,敬酒不过几巡,便假意醉酒,由苍术与白术两人扶着,歪歪扭扭地步出前堂,快步往新房而去。

……

新婚之日,丈夫定是要在前堂多做应付的,长歌已经做好了久等的准备,却不料刚坐下没多久,时陌就推门进来了,她惊了一惊。

见时陌面不改色将屋中喜娘与丫鬟挥退,大步向新床走来,长歌忍不住抬眸问:“怎这样快?”

时陌一笑,牵起她的手走向桌前。

桌前自是备了各色寓意极好的点心,只是此时皆半分未动,时陌笑道:“我怕你顾着等我,将自己饿着,便不想理会那些人,只想快些回来陪你用些东西。”

“今日忙了一整天,如今可是又累又饿?”他将她安置在凳子上,含笑问她。

长歌仰头望着他,眨了眨黑湛湛的眸子:“是有一些,但一想到我所嫁夫君这样贴心,便觉得再累一点、再饿一点也是可以的。可惜……”

“可惜什么?”时陌坐在她身旁。

长歌笑道:“可惜不是人人都似你这样贴心,说不得外面的人当你如此着急回来乃是重美色、轻情义呢。”

时陌挑眉,一本正经道:“事实正是如此,倒也无妨。”

长歌:“……”

所以他这是大方承认,他就是重美色吗?

长歌猛地想起自己如今还戴着面皮,这个美色实在愧不敢当,连忙抬手,“嘶”一声将脸上假面撕下,动作之快令时陌想阻止都没来得及,又忽地想起那日在清泉驿腊梅树下,他千里迢迢赶回与她相见,她不愿相认,也是这样利落地一撕,当日心中滋味难言,再对比此刻温香软玉在怀,心中自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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