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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远又试了几次,终究没有拜成。

谢含英见谢远不拜了,这才含笑牵着谢远的手,拉着他走到了江白身边,用另一只手亲自扶起江白。

“宁远侯此番劳苦功高,又扬我大庆朝国威,圣人与孤,皆感念宁远侯诸多,宁远侯,快快起来。”

江白这才起身,不着痕迹的打量起谢含英来,就觉谢含英此人,年有十五,眉眼清俊温润,性子温和而有主见,对谢远和谢容英几乎一视同仁,细细看来,其实谢含英当真是喜欢谢远更多一些,更喜欢与谢远亲近,对谢远在文治武功上比他更好这件事,谢含英眸中一丝嫉妒也无,眼中只有骄傲。

而谢容英今年十一岁,虽看起来有些纨绔,但到底被祖父兄长教导的很好,凡事都在规矩之内,明明对谢远钦佩不已,嘴上却并不肯承认。到底还是个孩子而已。

江白一路跟在谢含英、谢容英和谢远身侧,看到谢含英的品性,心中也终于知晓,阿远在船上时也依旧惦记着这位太孙,到底是何缘故了。

——如果敬王没有反心,那么,即便阿远比谢含英更睿智果敢,只要谢含英待阿远如初,那么,阿远就绝对不会对谢含英不起。如此君臣相宜,未尝不是一段佳话。

只可惜,一旦圣人故去,敬王必然要反,而那位太子妃……上头没有人压着了,她又会做些甚么挑拨离间的事情?

兄弟情深又如何?奈何皇室之中,哪里有此等感情?

江白轻叹一声,心中更是下定了决心,圣人虽为阿远选了一条看似平坦的道路,但那条路未必就当真顺利平坦,能一路向前;倒不如……他为阿远选另一条路,或许危险重重,或许有性命之忧,然而阿远此生志向,不正是志在疆场么?既是如此,那他便趁诸事还未发生,带阿远走,让阿远快些建功立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