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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远紧紧攥住手中的那封信,将它抓得死紧死紧,良久,才终于将之松开,起身,掀开灯罩,将之彻底燃尽。

他平静的看着这封信被燃尽,心中的那点滴的刚刚升起的想法,也终于被烧成了灰烬。

北地,敬王府。

孤鸿子对月饮酒,三杯清酒下肚,便听得贴身仆从上前,躬身侧耳低语:“先生,事情成了。”

孤鸿子微微一笑,将酒壶中剩下的酒往地上一洒,笑道:“那便做甚事都不知晓,下去罢。”

孤鸿子到底不蠢,他既发现了谢若锦的不对劲,自然在那一刻就动了杀机,并几次劝说敬王。奈何敬王却不知听到谢若锦说了甚么,敬王不但开始疏远马家,也开始疏远他,平日里敬王还将最心疼也最骄傲的儿子谢瑾然给他教,自那时起,却是将谢瑾然身边的马家人全都驱散,亲自将谢瑾然带在身边。

孤鸿子的确是有些个与众不同的本事的,然而他既下得山来,自是打算择一明主,为天下百姓做些实事,若能青史留名,自是最好。如此,也不枉他学得的这一身本事。

既是如此,他自然是不肯留下谢若锦那个祸端。只是他到底没有自己动手,而是令马家出手。马家果然也发现了敬王对他们的疏远,此次孤鸿子只是稍稍透露了一些由头,那马家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孤鸿子想,那马家,大约杀了人,还不知杀得究竟是谁。

他再次举杯,却是举了只空杯,喃喃道:“老友,那虽是你外孙女,你却也莫要怪我!你那外孙女,已经疯魔,她若不除,天下虽不至大乱,却也有许多百姓因她而流离失所,命丧黄泉!”

说罢,又令仆从去取一壶烈酒来,再饮。

谢远是在孤鸿子动手之后,便知道了这个消息。且自那之后,孤鸿子常与他传递消息,谢远虽一直未曾回话,孤鸿子却也不曾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