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áng上的人哆嗦着身子，黎肖在chuáng边蹲下/身子，他想他今天上班可能要迟到，随后手搭在chuáng沿边上平静地跟对方对话：“宁森，我是黎肖，你还认识我吗？”

chuáng上的人颤抖着视线迅速又小心翼翼地划过他的脸，然后迅速又小心翼翼地离开。

“宁森。”黎肖冷静地开口，他说，“不要怕。”

“……”chuáng上的人呼吸加剧。

“不要怕。”黎肖再次开口，他问，“你听得懂我说话对吧？”

宁森的视线凝在了他的脸上，他粘稠嘶哑着嗓音用一种仿佛尚在哺rǔ期小动物般的嗓音含糊学舌：“黎肖？”他眼睛盯着黎肖，牙牙学语的幼儿一般：“痒。”他小声说，“妈妈。”

他突然在这个被窝里感受到了一种超脱于死亡的安宁。

妈——妈——

他重新开始学习说话。

黎肖在圣诞节前一个星期的周三由于没有提前请假而被记了旷工一日。

他在这一天收到了一个圣诞惊吓，而这个惊吓睁着双懵懂的眼睛喊他“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