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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有礼貌的问话,李呈天回以礼貌,尽量用一种沉稳的声线说:“可以,你想要回什么?”

“磁盒里的东西。”黑暗中的人很干脆的说。

房间里只有仪器微弱的光,李呈天看见不到他的脸,突然想见见这个二个多月没见的人脸色是不是依旧苍白,所以他问:“我可以开灯吗?”

那个人想了想,说:“抱歉,不可以。”

两人一问一答都极其礼貌文雅,他们说着谢谢,说着抱歉,礼貌得像教养极好的两个生人的初次见面。

礼貌又生疏。

而在李呈天眼里,他却觉得有个心里有个洞,正被一种极不正常的情绪在吞噬,吞噬再吞噬,然后空荡荡的黑洞里就住进了一颗他想为之除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生长的大毒瘤。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无端的,微凉的雨夜里,李呈天生出几许他从未有过的悲凉的宿命之感。

矫情得让他觉得可怕。

二十九

范澌的枪抵着李呈天的头,“可以吗?”他再问,像台冰冷的机器,李呈天感觉不到他的情绪。

“可以。”李呈天简洁的回答,直视告诉他最好用这种方式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