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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澌的枪慢慢往下移,移到他的心脏位置:“这不是个让人愉快的夜晚,李呈天先生,你该知道,这时候我们不适合谈心。”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大得像是要把整个洛杉矶给淹没,李呈天也觉得自己刹那被水给淹了,心全凉透了,他说:“你觉得我跟你父亲是一样的?”

范澌抽开了嘴唇,站起了身,冰冷地说:“不是吗?”

他的父亲无非是要研究成果,这个男人无非是要为死去人讨回公道,他们要的,不过只是范澌这条命罢了。

不过,命是他自己的,他父亲没权力要去,这个男人,也没权力。

他自己的,不许任何人有一丝一毫的觑瑜,这个多么讨厌的伪君子,这个世上,跟他父亲一样恶心的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多?

李呈天闭了眼,他说:“范澌,对不起。”他的心淹埋了,再也不是以前那片明朗开阔的大地。

范澌很礼貌地继续回答:“不用客气,你可以把从我这里拿去的还给我。”

李呈天觉得自己疲惫不堪,此时他连强撑都不愿,用充满着倦意的声道说:“是的,我会还你的,欠你的,都还你。

三十

夜晚过去,天气微白,街面满是积水,车子驶过,溅出一道水渍,引得路旁的路人纷纷躲避,一阵狼狈不堪。

李呈天一大早就不顾医生的阻拦,坐了飞机去了华盛顿,一下飞机,国防部的人就在那里等候他。

上了车,托里问他:“lee,上面对你很困扰,你不该这个时候回来。”

李呈天微笑,伸了个腰,说:“我一直觉得华盛顿的阳光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