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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活着,这是理所当然的。

李越天打来电话的那天,李呈天正在收拾他最后的行李,李越天说:“呈天,你想好了?”

李呈天说:“想好了,钱你打到我在日内瓦的帐户,艾子的身份你替我重新办,叫他尽快跟我会和。”

李越天不明白,问:“呈天,你为什么而这样?他是谁?”

李呈天说:“越天,我不想犯错误。”

那边的李越天沉默,然后用他现在已经形成的冷漠声音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按你说的办。”他没有再问什么,但李呈天已经想象出来了对面的那个人冰冷的眼在人眼里的感觉……如麻木至深的寻不着边迹的表情。

堂弟的电话并没有让李呈天的脚步放慢,他一直都是个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去得到什么的男人,他走到范澌面前,把太阳伞拉低了一点,看着夕阳下那个像是不存在的削瘦身体说:“我出去一趟,拿一点东西回来。”

范澌半晌没有答话,旁边的李呈天快速地敲打着手中的笔记本,过了一段说:“我把特定的事情写了下来,你醒来就看看。”

他像是知道范澌的神智尽管昏迷但还是有一定的理智,他继续说着:“现在基本情况还是稳定,但是不排除有特殊情况发生,我派了个人过来,就在前三百米的那处房子,有事你可以叫他做。”

“我离开大概就在十天左右。”他说着,停下了话调,看了看夕阳,喝了口水,把最后一行字打出,对着那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的人说:“我走了,回见。”

他站起来,低下身,在那个人的额上亲吻了一记,“好梦。”

夕阳拖着人长长的身影离去,范澌没有睁眼,没有开口,他在昏沉中不愿醒来,但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额上的印迹,还有那个人离开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