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是换别人站在这里,顾引没准能长点出息跟萧纵一样直接呛回去,可长官受伤时顾引也在现场,他是眼睁睁地看着陈长官冲到射线爆破仓前,用没有防护具的双手将机械毁坏的隔离门拉上,阻止了一场灾难。
当时他两只胳膊的皮肤全都剥落腐烂,伤口深可见骨。
他其实跟萧靖川的年纪差不多大,事后得了一等功,但废了一只手,又得了较为严重的应激创伤综合症,从此也只能留在军区内,未来不会有太大的晋升空间。
顾引从没问过他后不后悔,因为这是对一名忠诚的军人莫大的侮辱。
“军机失窃跟狐狸肯定没关系,”顾引道:“电磁冲击炮是我发射的,指挥授权存在瑕疵,也没有导致严重后果,即便按照军规予以记大过处分,退一万步说是开除军籍,但现在上军事法庭是摆明了要狐狸背下这个锅,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为了维护组织的纪律性,一些个人的牺牲在所难免。”
顾引直视着长官的眼睛,冷冷道:“用不必要的牺牲成全'严肃和神圣'本就不可取。”
陈长官愣住了。
他带了顾引近七年时间,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反驳的话。
从前他听顾引说的最多的就是“是,长官”和“好的,长官”,要不就是“谢谢长官”,从来没有过忤逆的言行。
“我明白。”顾引说。
“你就是太感情用事,当时联邦军部下来选拔时……”陈长官突然止住后半句话,把手里的烟一掐灭,不说话了。
顾引问:“长官,我能见狐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