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瞪大眼睛,呸呸呸,哪能这么咒人:“又不是美国大片,哪有那么多坏人呀。”

“阮乔,你眼里就只有钱吗?”秦濯面色不虞,“没人教过你怎么保护自己吗?”

这句话不知哪儿刺疼了人,阮乔眼睛瞬间就红了:“是,我就是眼里只有钱,我就是没人教,不像秦总您花团锦簇着长大哪知道我们这些小蚂蚁的愁。”

他越说越委屈,头上针扎一样疼,身上也难受得很:“昨天我吹着冷风在公园里画了一天,本来就发烧,今天还被扔在郊外,想打车又打不到,还下大雨浇我,石头也绊我,那人尾款还没付呢呜,你怎么不去骂那个爽约的人,一直欺负我干什么啊呜呜哇——”

秦濯被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哭得太阳穴一跳。

他素来喜欢看美人哭,但在他面前哭得这么不顾形象这么惨的还是第一次见,让他心里莫名有点烦躁。

秦濯:“明知道发烧,你还不看天气出门。”

阮乔:“明知道我在生病你还吼我!”

秦濯:?他声音很大吗?

阮乔越哭越委屈:“你嫌我烦就别捡我啊,捡回来又一直骂我,你们有钱人就可以这么无情反复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呜呜呜妈的好像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哇啊啊——”

阮乔已经哭得神志不清,小时候说一个脏字都要被打的,谁让他现在没人教呢。

呜呜呜他也不想哭啊好他妈丢人啊,可他就是忍不住啊咋整啊呜呜呜。

小朋友生病痛起来比天大,哭得眼泪决堤,鼻涕泡都冒了出来,双眼肿成粉红色的小核桃。

——真丑啊。

丑得秦濯一秒钟都不想再看他哭。

秦濯烦躁地开门出去:“唐礼!”

金牌特助一秒出现:“秦总,您需要什么?”

秦濯捏下鼻梁,第一次在下指令前停顿了半刻:“怎么,让一个小孩儿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