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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乔没擦眼泪,任它自己从下巴尖儿掉落,看着秦濯的手说:“小指不要用力。”

秦濯下意识松开了伤手。

盲杖“啪嗒”落在地上。

阮乔:“……”

秦濯:“……”

秦濯心跳紊乱。

第一次练习用盲杖走路摔倒时都没有这么紧张。

其实昨天坐在楼下时他就有所感应,他知道有一个人就在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被当做“不正常的人”被围观过很多次,已经可以坦然接受别人的目光。

但他竟然觉得那个人是阮乔,只有他可以那样安静,连流眼泪都很安静。

这不是秦濯第一次有幻觉,所以他很快离开了。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阮乔现在竟然真的站在他面前,在他感受到腕骨的尺寸和触感时,心跳都要骤停。

“你知道了。”秦濯说的是肯定句,低沉的嗓音里是无可奈何的难过。

“阮……”秦濯发不出声,他和阮乔的关系,不可以叫阮阮,也不能叫宝宝。

最后只黯然说了声:“对不起。”

阮乔哭出了声音,他不想忍了。

秦濯给了他眼睛,现在却愧疚地对他道歉。

甚至连他名字都不能叫。

“别哭。”秦濯的心被阮乔哭乱了,下意识伸手帮他擦眼泪,却没有摸准阮乔的脸颊。

探空的手在空中顿了一秒,秦濯脸上闪过一瞬的茫然,如梦初醒将手收了回来,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别哭,对眼睛不好。”

阮乔瞬间破防,哭得声音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