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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博已经不愿意让荷花缂丝图劳师动众,要不是为了新馆建设,都不会让唐礼等人看上哪怕一眼。

唐礼好奇问了金馆长:如果他们不知道荷花缂丝图的存在,金馆长会主动提吗?

当时金馆长笑了笑,他没有故弄玄虚、故作高深莫测,直截了当地说:不会。

终评是观众直播打分不假,但那只是最终分数中的组成部分,还有现场评委评分呢,两者相加才是最终分,很明显博物馆也在评委之列,金馆长直言:“我的打分要素之一就是有没有荷花缂丝图的元素。”

换言之,要是没有,这部分分数就别要了。

唐礼喝了一口咖啡,无糖无奶的冰美式宛若中药,他喝一口就皱一下眉、喝两口就皱两下,实在是难以下咽。

但不怎么喝咖啡的人,没有□□耐受,当真是一口下去提神醒脑,他觉得自己现在脑子有点好使了。

看一眼纸上临摹的荷花缂丝图,清醒的脑子又有点浆糊。、

和之前脑海中思绪太多理不出线头不同,现在是线头有了却提溜出许多线团,好点子太多也不好。

唐礼放下咖啡杯走到落地窗边,看着湖面的眼神渐渐开始失去焦距,有些偏冷的侧颜此刻更显冷漠,锋锐的眉眼竟然透露出肃杀之感,宛若面对的不是新馆的设计图,而是准备横刀立马的战场,他也不是执笔作画的设计师,而是披甲持剑的将军。

马声嘶鸣、兵器铿锵。

风呼啸而过卷起战袍猎猎作响。

此时此刻,一窗之隔的湖面似掠起波澜。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唐礼回过神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偏暗,太阳西落,南湖的景致开始蒙上夜色。他动动僵硬的身体转身,看到安静坐在桌边的秦延,他含着倦怠的眼睛蓦然点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来了很久了。”低头看手机的秦延抬起头,清冷的脸上倏然挂上了笑容。

他是亲和,但不是二十四小时插着电源的微笑机器,独处的时候表情亦是平平。在外待人接物的时候,左右逢源笑容不达眼底,哪里像现在眼窝里也盛满了笑意,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自己声音中的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