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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梁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小时候臣难得能吃上一顿饱饭,臣那位母亲总说小孩子吃多了容易积食会生病,每样菜都只让臣吃一口,臣每次看着那些膳食垂涎不已却不能碰,实在是苦恼,所以如今自己开了府,自然要到处搜罗名厨满足口腹之欲。”

“伺候臣的那些ru母嬷嬷和下人深谙母亲的心思,用尽各种法子折腾臣,十岁之前臣的身上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到处都是嬷嬷掐出来的印子,便是臣告到臣那父亲跟前去,她们也会说是臣不小心磕到碰到的,过后便会变本加厉的折磨臣。”

“臣的功课不好,母亲便假借教导之名bi迫臣一遍一遍地抄书,哪怕手已经打颤到握不住笔了也不能停下,抄不完便不让就寝,她还会说臣顽劣不思进取,用戒尺抽臣的手心,直到皮开肉绽让臣长了‘记性’。”

梁祯语中带笑,虽是为了卖可怜博同情却听不出多少怨恨悲愤之意,仿佛只是在说着与自己不相gān的事情,祝云瑄听着心下莫名地有些不舒服,或许是感同身受,他自己小时候的日子同样不好过,但宫人再怠慢也不敢nuè待皇子,更何况他还有一个护着他的兄长。

“……他们既知你身份,又为何敢这样对你?”

梁祯嘴角微撇:“什么身份?一个本就不被家人待见的庶子偷生下来的私生子罢了,能不能认祖归宗还两说,安乐侯倒是还有忌惮,至于那个女人,失了心疯,认定她儿子夭折是被我夺了命数,我抢了她儿子的世子之位,自然要报复回来。”

祝云瑄一时语塞,梁祯复又笑了一声:“臣刚过了十岁,臣那母亲便塞了七八个貌美的丫鬟到臣的屋子里要教臣通晓人事,臣如何不知她是想臣小小年纪便亏了身子做个废人,那些丫鬟又都是她的眼线,臣自然不会碰,后来府里便开始流传臣有隐疾的流言,再到后来那些闲言碎语还传到了府外,连先帝都听说了……”

祝云瑄面色微僵,梁祯是否有那方面的隐疾怕是没人比他更清楚,实在是荒谬……他怎有脸大咧咧地将这些说出来。

梁祯不以为意地继续道:“先帝先前忧心忡忡,原本还想叫太医给臣诊治,被臣给婉拒了,便是到了今日也还有人私下议论臣这档子事情,怕是得叫陛下给臣正名了,毕竟臣有没有问题,陛下最是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