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当真是他入队以来绝无仅有的一次起床,没有烦闷毫不暴躁,甚至连八爷都拦不住他的清醒。

训练室里,范寻站在落地窗边,正出神地望着窗外环层阳台上堆放的陈旧桌椅和废弃猫爬架,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信进屋的脚步一顿,瞧见他西装革履的背影掉进一瞬间的恍惚。

记忆里的那个人在他面前穿正装的次数屈指可数,正青春的少年还未长开,从里到外都是人生渐起时最稚嫩青葱的状态,即便穿着高定也远没有眼前人这般挺拔厚重的气势。

仅一个背影便将曾经的范寻和现在这个划开了界限。

他轻抿嘴唇,左右看看,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安静得令人心慌,这样的氛围让他禁不住后颈发僵。

“咔哒。”

关门的轻响唤回范寻的神思,他顺着声音回头,对上陆信平淡的眉眼。

四目相对,都在试图从对方的眼中翻找出曾经无比熟悉的东西,几秒过去,一无所获。

陆信率先滑开视线,走到窗边站定在两步外。

范寻乌黑深沉的眸光不断描摹着身边的人,视线掠过中长的微卷黑发,发梢湿润,阳光下显得比干燥的发顶颜色更深,他开口问:“洗澡了?”

陆信看看他,知道他提问的缘由,客气回答:“嗯,洗了,头发长不容易干。”

……

气氛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陆信被他盯得顶不住,率先切入正题:“不是打游戏吗?这些是训练机,你是想……”

“这几年……”范寻打断他的话,也没有顺着他的指引挪动位置,只一瞬不瞬望着眼前的人,待对方目光重回到自己身上后,继续问:“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