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寻的体质其实算不上好,嗓子发炎高烧不退是每年都要上演的常规节目,练那么多年散打也没给他的玻璃里子增加多少强度,反而是浑身懒骨头的陆信免疫系统惊人,总能于一次次寒流中幸免于难。

想起高二时范寻半夜烧得神志不清被送去医院,陆信又开始焦躁。

范寻捏着手机,忍着发烧带来的肉痛,老实巴交地应着:“好,现在吃。”

陆信烦乱的眉眼随着他温柔的话缓和下来,刚要再叮嘱几句,就听那人轻轻地说:“我乖乖的。”

到嘴的话猛地一顿,范寻故意示弱的音色活似单曲循环在音乐演出厅的独奏,在陆信的胸口不断重复,余音绕梁。

平时强势的人忽然躺下故意露出柔软的一面,总是有难以想象的威力。

陆信低下头,耳尖点缀着透粉的淡红,嘴硬道:“你别演我。”

“没演,已经在吃了。”

电话那边传来撕包装的哗啦声,紧接着是流畅的水流音,陆信抿抿嘴,禁不住心底的胀热软下声音:“工作要是不多就早点回去睡觉,我晚上训练结束去看你。”

范寻晃了晃泛着苦味的杯子将冲剂摇匀,昧着内心的本我说:“别来了,以防万一。”

陆信不置可否,笑着问:“真不用了?有男朋友了生个病还要自己熬着,不可怜吗?”

听筒里安静下来,陆信弯着嘴角等着,几秒后,范寻矜持的病嗓传了过来:“你吃药预防一下,要是晚上方便……再说。”

陆信笑容越发放纵,眼眸里腻着绵密的心绪,“方便,男朋友嘛,怎么样都方便。”

另一边的范寻似乎很喜欢男朋友这个身份,垂下眼,“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