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心尖上想方设法宠的人,何时轮得到别人说三道四了?何况是这种恶毒的咒骂。

“皇上,这、这疯婆子神志不清,带上来怕污了皇上的眼。”侯爷有些担忧,要是真让容璇闹到了皇上面前,还不是如她所愿地瞎闹了?到时候她说出什么样的话都不足为奇。容璇会怎么样他不在乎,可若是伤了容泠在皇上心里的地位,那可就糟了。

祁景煜知道他的心思,笑了笑,收起了眼底的阴翳:“侯爷不必担心,朕心里有数。”

都这么说了,安远侯也不好再阻止了,只得依着皇上的意思,让人去把还在乱叫的容璇带过来。

后宅里的家眷们也都听到了这杀猪般的惨叫声,侯夫人霎时沉了脸色。

容泠也觉得奇怪,惊蛰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人,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控制不住?容得她这么瞎跑瞎叫?

“母亲别担心,我去前面看看。”容泠起身,还不忘安抚了侯夫人一句。

“她这么瞎喊,要是被前面听见了……”侯夫人依旧皱着眉头,她不懂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但这显然对女儿只有害处没有好处。

“不过是疯言疯语,皇上也不是听不出来的。”容泠知道她担心皇上因此对她起了偏见,但说再多也没法让她心安,只好让母亲也跟着去前面看看,眼见为实。

……

容泠过去的时候,容璇早已收了那疯疯癫癫的模样,跑动之间发髻散乱,却不失美感,配上那副凄凄惶惶、欲言又止的神情,更有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意味。

可惜,祁景煜不为所动,见容泠来了,才露出几分笑意。

容璇跪在大厅中央,见他神色松动,觉得是时候唱一出好戏了。她现在这番境遇,还不是容泠害的,若不是那天阴差阳错的,被撞见了的人是赵慎和她,而不是容泠,她又怎么会顶替了这门亲事,嫁给了那种人?

她恨极了容泠,日日夜夜都想着如何让容泠感受到她的痛苦,而听到的却总是容泠宠冠后宫的消息。

她早已偏执地忘记了是谁先起的歹心,只记得是自己尝了恶果,是受害者,所以害人的便是那可恨的幸存者。

“皇上,您可不能被她蒙骗了啊!她心思歹毒,和她亲近的姐妹们没一个有好下场的,如今更是明目张胆地想要杀我灭口。”容璇哭诉。

“你胡说什么呢?”侯夫人急了,是她低估了容璇,早知道就不该让她进这家门,大好的日子被她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祁景煜没理会她,而是看了看镇定自若、丝毫不把这当回事的容泠,心里点了点头,不错,看来是宠到位了,瞧,一点都不担心,这往深处分析分析,不就是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吗?

容泠看着他这含着笑意的满意眼神,心里好笑,不知道这人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一点都不担心,不过就是因为知道他不瞎不蠢,哪是这么容易挑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