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嫔妾蠢笨,不堪重用。”萧沐神色淡淡,语气有些疏远。

“跟我还生分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还跟哀家赌气不成?”太后本就心里有火,闻言更是不悦。

“嫔妾不敢。”萧沐垂眸,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太后又想做些手脚,她不想掺和进来也没用。可太后真以为容泠是那么好对付的?皇上肯放她出去,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哪是她们可以相抗的?

“哀家知道你是怕被皇上怀疑,担上罪责,”太后看不惯她这副模样,冷笑道,“可你也别把自己当什么圣人,你知道哀家要做什么,不也没有提醒任何人吗?”

“呵,哀家在这宫里几十年了,什么样的心思看不穿?你想不沾腥气,又想坐享其成,若你当真给皇上和她通风报信了,哀家倒还会高看你一眼。”太后收起了慈祥姑母的伪装,冷冷地戳破她的心思。

萧沐闻言脸色一白,身形都晃了晃。

太后说的没错,她是在想着若是容泠真中了招,自己会不会有点机会,这样卑贱肮脏的心思,连她自己都不耻,不敢细想,何况被这么直接说出来?

“哀家也就不跟你弯弯绕绕的了,哀家对付容泠,不全是为了你,你那点小伎俩,就算没了容泠,也不一定能混到什么位置。哀家只是想对付安远侯府,提前要把这绊脚石处理掉。”太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无奈,“怪就怪她生在安远侯府,也是可惜了。”

“安远侯府,到底怎么了,让姑母这么忌惮。”萧沐服了个软,低声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遗憾只是一瞬,太后又恢复了那副无喜无悲的样子,“他们也意识到了,终究会有这么一天的,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抄没家产,贬为庶民。”

萧沐心里还有疑惑,却也没再多问。她不过是一枚棋子,说弃就弃,朝不保夕,哪敢再有更多的牵扯?

她不敢义正言辞地与太后撇清关系,也不想向皇上和容泠通风报信,只能小心翼翼地蜷缩在风暴中央,生怕一步踏错便被卷进旋涡,粉身碎骨。

……

“这山上的雾气倒是清凉,比宫里爽快多了。”到了山脚,青桃便一直兴冲冲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东张西望、活蹦乱跳的。

“你少说两句吧,口无遮拦的,被有心人听去又要大做文章。”红杏比她好点,但也一副新奇的模样,只是不那么夸张罢了。

青桃倒是没被她吓着,嘀咕了一句“危言耸听”,心想,那是你没撞见主子和皇上相处的方式,主子连皇上都敢忤逆,还怕这种捕风捉影?

长公主的车架到得比她们早,停在山脚下像是等候许久了。

“让长公主久等了。”容泠笑着客气道。

“我也是刚到,正好闻闻这山上的草木香气,心神都舒畅了许多呢。”长公主今日穿着素净,一身烟青色的长衫,少了份少女情怀,却多了些侠气。

“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快些上山吧。”长公主抬头望了望天色,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