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湉颔颔首,对柳琳琅说:别哭了,有话进来说。
这语气在宫崎屻听来就是她寻常说话的样子,于别人却像是命令,带着隐隐的压迫。
保镖甲当即对桑湉怒目而视。桑湉漆黑眼瞳眈眈笔直地回视他,没一会儿就逼得保镖甲别开头。
桑湉心里凉凉地一笑,你家主子的老婆,轮得到你心疼咩?!
柳琳琅很听话地收了泪。日式会客厅铺满榻榻米,进去前自然得脱鞋。
单手扶着门框,柳琳琅娇花照水般垂首脱鞋。她穿剪裁精良的浅藕色高定连衣裙,裙裾在膝盖以上两公分,尽管已生过两个娃,她身材仍旧纤弱而窈窕,双腿颀长,足踝细巧。
给这位夫人取一张矮椅来。宫崎屻对门外和服女侍吩咐道。
桑湉闻言横了他一眼,显你是暖男了是不是?
宫崎屻稳稳接住她眼神,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对桑湉道:你看她裙子那么短万一走光了,大家都尴尬。
桑湉用日语亦低声回:你不觉得你该回避么?
宫崎屻俯首凑近她耳廓:我又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桑湉懒得再理他,这人耍赖的功夫素来有一套,算了,正如他所说,他又听不懂,不回避就不回避罢。
宫崎屻得逞,勾一节小指迅速刮了刮她手背,亲昵却不狎昵,似拿到新玩具的小男孩儿。
桑湉隐忍地将手向旁避了避,宫崎屻凝视着她侧颜,悄悄笑了笑。
这一幕恰被脱完鞋抬头的柳琳琅撞到,一瞬间她的神情有些儿怔忡。想起昔日她与厉桀,何尝不是青春少艾一对璧人?每每相携执手,都引无数路人回首。
那时的他们多么快乐。那时的她,是真心欲与他相伴白头。可惜,她没能坚持到最后。
又或许人性总是贪婪的,有了一样还奢求另一样。